管你几路晃过来,我只攻你下盘那一路。
眼见着一人一鹅,又要天雷地火地干上,穆宁秋已跃下台阶,双臂探出,掂着力道,卡住冯不饿脖子与翅根的连接处,一面喝止道:“冯不饿,停!”
冯不饿被控住,那汉子却已近在咫尺,眼看拳头就要招呼到穆宁秋的身上,穆宁秋抱住大白鹅,直接一个大转身,将背部对着汉子的双拳,同时向后伸出右腿,准确地拌住汉子的脚踝,向上一勾。
汉子双拳扑空,没了预期中的着力点,已然失去上半身的平衡,再被穆宁秋一个拌蒜,登时身体前倾,扑在了地上。
恰此时,原本蹲在灶间外吃饽饽的穆青和另两个侍卫,听到动静后赶到,赶紧俯身,钳住汉子的双肩,将他拽起来,面向裴迎春。
衙门差役也围上来,一叠声呵斥他。
汉子是个比茅坑石头还硬的性子,破口大骂道:“他娘的,裴迎春,樊川的衙门,如今已教你带成了土匪窝吗?老子是来说理的,是你们连人带畜生的先动手,还好意思教训老子?”
裴迎春却没被他激怒,而是迈步上前,冲穆青拱手:“放开他吧,他是我县的县民,并非歹人。”
穆宁秋亦摁住冯不饿的脑袋,对汉子带着歉意道:“这鹅乃我家所养,方才护主心切,冒犯了。”
汉子此际的注意力,倒转移到了穆宁秋身上,粗声粗气道:“你是个练家子,什么来头?怎么对老子的招式,这么熟悉?听你口音,你是北……”
“不得无礼!”裴迎春打断他,“马远志,这位是羌国来迎我大越和亲公主的使臣,帮了县里修水的大忙。你的事,本县明日再理论。今天你先回去,莫要让贵客觉着,我们樊川县,不懂礼数。”
孰料那大名“马远志”的汉子,听到“羌国”二字,眼中的怒意却淡去几分,变作一种复杂的好奇。
他拍拍袖口沾上的泥土,对穆宁秋拱手道:“贵使原来是羌人?那,小的与贵使打听打听,大汤朝的北庭府,如今可是羌国治下?”
穆宁秋点头:“北庭府,四十年前,就叫西州了。如今与沙州、银州、夏州一样,都在羌国境内。不过,本官虽是羌国臣工,却也还是汉人,本官祖籍庆州。”
穆宁秋说此话时,已估摸着,面前这个身手不凡的县民,应有不俗的来历,且思及西州本为汉家土地,恐怕裴迎春这样的越国读书人,心中又触动感怀,便也特意再提一提自己的血脉源头。
马远志听了,朗然一笑,转头对着裴迎春,大咧咧道:“县尊你看,这位本是汉人,却在吃羌国的俸禄。我老马呢,祖辈都是韦勒部的,用你们汉地读书人的话说,是胡种,如今却在关中汉人的土地上,刨食、做买卖。”
穆宁秋闻言,彻底解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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