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对好朋友,苏小小更是掏心掏肺地关切。
今日,已经是宫变之后,苏小小带着他,第四次去冯府了。
他们期待看到,冯啸缓过来了些。
……
冯府,正厅。
冯雅兰坐在上首,对苏小小和魏吉道:“孩子,你们先吃些冰饮子和点心,下人去喊阿啸了。”
老人语气的平易与慈和,来自她骨子里的涵养与温良。目光深处的沉静,则来自另一种坚韧。
膝下两房儿孙,大房被视作家族荣光的冯鸣,一夕之间成了谋反罪臣,今日行刑,尸首正在从诏狱被拉回来的路上。
二房的女婿阵亡,女儿在哭喊发疯,冯啸则一个月说的话不超过十句。
原本多少人艳羡的冯县主府,突然遭逢这般灾厄,成了整个钱州的热门话题。
冯雅兰花甲之年,再次堕入噩梦。
三十年前,父亲冯侍郎帮助刘昭夺位,根本没有顾及,一旦失败,依着前朝的苛酷律法,连她这个已出嫁的女儿,都可能被处以极刑。
三十年后,外孙女冯鸣帮助公主夺刘昭的位,也根本没有在乎,一旦失败,从外祖母到双亲,都会被株连。
权力,这些将对权力的渴望与追逐,看得比亲人性命更重要的人啊,不论男女,其实都是一样的冷酷无情。
进入人生迟暮岁月的冯雅兰,对权力,已经从单纯的畏惧,转为厌恶至极。
她从来没有爱慕过自己的“县主”头衔,所以为了换回长女夫妇的性命,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这勋贵的所谓荣耀,交还给那个,再次在权力斗争中成为赢家的女帝。
同时,她告诉自己,不能倒下,她是冯府的话事人,更是还活着的这些晚辈的主心骨。
厅堂下首处,苏小小望着面色疲惫但精神并未散架的冯雅兰,又敬佩又唏嘘,向来嘴皮子利索的苏牙人,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。
她对座的魏吉,也正搜肠刮肚地,想着说些江夏王府的故旧之事,冲淡几分气氛里的哀伤沉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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