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汗如今越发糊涂了,竟事事都听信那南蛮军师——”一名满脸虬髯的北渊大将将酒碗重重砸在案上,羊奶酒溅出几滴,“那厮连路都走不了,也配指点我北渊铁骑?”
“哎——”独孤野慢条斯理地晃动着手中的酒碗,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荡漾,“阿古拉老哥,话不能这么说。要不是有军师,咱们能这么轻松就攻到黑水关?”
“呸!”阿古拉鄙夷地朝门口啐了一口,“没有他,我北渊儿郎照样能杀到关下!而且杀得更痛快!”
“儿郎们就盼着能痛痛快快杀一场!”有人不爽快地喝了口羊奶酒。
“喝酒喝酒,今日春祭,不说那些扫兴的。”独孤野嘴角噙着笑,眼神却冷了下来。
陈杨舟屏息凝神,耳廓紧贴檀木隔板,试图能从几人的对话中听到些有用的军情。
酒过三巡,那些北渊将领的舌头都已喝得发直。
“老子要杀光大夏,让他们见识见识咱大渊铁骑的厉害!”
“杀光他们!”
“来!再饮……”
“不成了……明日还要……”
粗犷的笑骂声夹杂着踉跄的脚步声,厚重的皮靴踏得地板咚咚作响。
陈杨舟数着离去的脚步声,直到最后一个亲兵退出房间,带上了沉重的木门。
现在,隔壁只剩下独孤野粗重的呼吸声,间或夹杂着几声醉醺醺的呓语。
陈杨舟屏住呼吸,指尖夹着一枚铜钱,轻轻一挑,隔板暗榫便无声滑开。
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,独孤野正仰躺在虎皮褥子上,酒壶歪倒在脚边,发出细微的咕嘟声。
独孤野似有所觉,猛地抬头:“谁?!”右手已本能地按上腰间弯刀。
陈杨舟身形骤然一停,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。
独孤野眯着醉眼,视线在陈杨舟身上游移了片刻。
他嘴角扯出一个模糊的笑容,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:“好俊的…小娘子…”
话音未落,那颗硕大的头颅便重重砸回床上,震得酒碗叮当作响。
不一会儿,鼾声如雷。
就是现在!
陈杨舟一个箭步欺身上前,左手扣住独孤野持刀的右腕,右手成爪直取咽喉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