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,最终只吐出两个字:“杀了。”
一旁的传令兵身体微颤,高举令旗重复:“行刑!”
“冤枉啊将军!饶命!”
“将军,求你放过家中妻儿啊!”
此起彼伏的求饶声中,有人跪地磕头,额头撞在冻土上发出闷响;有人绝望地嘶吼,泪水混着血水在脸上蜿蜒。
“别怕,你们的妻儿很快就下去赔你们了。”
话音落下,右手重重一挥,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。
刽子手们的大刀同时落下,寒光闪过,一颗颗人头落地。
陈杨舟站在队伍里默默看着眼前的景象,心中愤恨不已。
围观的将士们群情激愤,怒骂声此起彼伏:“活该!早知今日,何必叛国!”
“还做着全家享福的美梦?真是痴人说梦!”
风越发凛冽,将校场的血腥味吹散。
苏烈望着满地狼藉,忽然踉跄了一下,扶住身旁的旗杆才稳住身形。
五十岁的他,腰背似乎在这一刻彻底佝偻下去。
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跟了自己多年的将士会做出这种事来,也难怪北渊能够这么容易打下石门关,底子都烂了啊。
暮色给营地笼上一层灰纱,陈杨舟踩着结霜的碎石往营帐走,靴底与冻土摩擦发出细碎声响。身后第五十九队的弟兄们裹紧披风,寒风卷着未散的血腥味。
这个天是越来越冷了。
转角处,阴勇正背着手往校场方向走。
“阴队正。”陈杨舟扬声打招呼。
阴勇看都没看她一眼,径直绕过她走远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陈杨舟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,小声嘀咕。
郑三听罢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陈杨舟不解地望过去,“怎么?”
“你这是老毛病了。”李大山开口解释道。
“?”
李大山凑过来,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,“你怀疑北渊兵力有诈时,是不是直接去找校尉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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